詩意之旅

羅馬尼亞與中國的時差為五小時。當天,羅馬尼亞知識產權與文字版權協會舉行歡迎晚宴。會長烏里卡魯,協會詩歌委員會負責人、詩人其力瑞烏,詩人、英文翻譯安德烈出席。
烏里卡魯已年過古稀,卻鶴發童顏,眼睛炯炯有神。他發表了熱情洋溢的致辭,對中國客人有一見如故之感。其力瑞烏眉飛色舞,不停地重復兩個漢語詞匯:高興、干杯。安德烈1985年出生,面額清秀、舉止文雅。這個組織歷來與中國親善,席間對中國一派贊詞,透露出強烈的交流欲望。烏里卡魯說,文學都能穿透藩籬,拉近人心。
翌日上午,參觀歐洲最大的建筑——人民宮(議會大廈)。由一位30多歲年輕的羅馬尼亞女設計師所設計,自1984年開始建筑,自1993年開始至今基本完成全部建筑群。
羅馬尼亞人民宮地上92米,地下84米,共有440多個辦公室,總計1000多個房間,長270米,寬240米,建筑面積26萬多平方米,在建筑體積255萬多立方米。是一個僅次于美國五角大樓的世界第二大建筑群。室內多穹頂,質材多為白色大理石,氣勢恢宏,但格調沉重,讓人大感抑郁。從外表看,闊大雄壯,撼人魂魄。
參觀完人民宮,到布加勒斯特老城中心,游覽里普斯加尼街、古院庭遺址、斯塔弗里奧斯教堂、人民廣場。

詩人安德烈、亞歷山大陪同。安德烈對自己的民族有憂傷,認為羅馬尼亞是個找不到自己的國家。
安德烈說,羅馬尼亞民族承受屈辱的能力,緣自自己的歷史文化。他講了一個童話——歷史上曾有三個牧羊人,分別在東部、北部和南部和平牧羊。有一天東部和北部的牧羊人密謀,要殺掉南部的牧羊人,吞并他的羊群。一個善良的小綿羊,連夜跑出去給南部的牧羊人報信,說你快逃吧,他們倆要暗算你。那個牧羊人說:我不逃,就在這里等他們。二人至,他對他們說:我坦然接受死亡的命運,只希望你們有一絲悲憫,把我埋在高高的喀爾巴阡山上,讓我能沐浴陽光、看到遠方。安德烈說,我們就是這個南部牧羊人的后裔,流淌著不反抗的血液。
問他:依你自己的識見,你給出世界上排位前五名的國家。他思考了許久,說道:中國、歐盟、美國、以色列、土耳其。我們說,因為我們來自中國,你為了表達友好,才把中國排在第一位。他說:不然。因為中國有燦爛的歷史文化,民族有根,而今天又不墨守成規,銳意進取,綜合國力不斷上升——一個有昨天和今天的民族,一定會有不可限量的明天。
安德烈才二十七歲,卻有這么強烈的歷史理性,即便是在國內,80后也不具備這樣的境界和胸懷。覺得羅馬尼亞青年一代,經過血與火的洗禮,在不斷走向成熟,便不禁讓人感到:羅馬尼亞是個有前途的民族。
在特里亞儂酒店用餐,全天下來,盡享羅馬尼亞美食,但胃口賁張,竟不覺飽。張戰用手機拍下種種美味佳肴,飛信回國內,引來大片點贊。安德烈說,羅馬尼亞人好客,即便客人不吃,也要把桌子擺滿。
第三天,天氣晴好。乘車赴普拉霍瓦河谷上的錫納亞,參觀佩雷斯城堡。
公路沿線兩側,多羅馬尼亞花農,各色菊花成缽地擺放在公路旁,招攬顧客。張戰喜菊花,在一有小木屋的花農處懇請停車。菊花鮮嫩,小木屋更是精致,一中年女人攜一蝴蝶般的小女孩站在木屋旁,以為到了童話世界。不僅有菊花,還有各色玫瑰。張戰打趣安德烈,讓他代表羅馬尼亞男士給中國美女獻花。折玫瑰問價,中年女人不開價,只言送。安德烈解釋說:這是花農的生意經,她送你玫瑰的背后,是要你買她的菊花。

錫納亞地處在距布加勒斯特以北約130公里的南喀爾巴阡山中段,是一座已有300年歷史的童話般的小山城,著名的佩雷斯城堡就坐落在其間的一片坡地上。佩雷斯城堡是出身普魯士霍亨佐倫家族國王卡爾一世的夏季離宮,1866年,當時的羅馬尼亞聯合王國的國務會議作出決定,請德國親王卡爾當羅馬尼亞的國王。佩雷斯城堡也被公認為羅馬尼亞最美麗的地方,同時因為這座美妙絕倫的皇家夏宮,錫納亞才被譽為“喀爾巴阡山脈的明珠”。這座氣魄雄偉的古式宮殿始建于1873年,當時的設計師是威爾海姆?多德爾以及后來的約翰斯?舒爾茨。從1893年開始,設計師變成捷克人卡爾?雷曼,經過不斷的修修補補,最終建成于1914年,工程歷時近40年,卡爾一世也在不久后去世。許多王公貴族也追隨他在這里安居,所以小城也有很多其他豪華古建。城堡是典型的體現了德國文藝復興時期的風格的巴洛克式建筑。城堡沒有一絲顯眼的色彩,外墻是深褐色和花崗石的灰白色,三個塔尖直插云霄。內部富麗堂皇,陳設幽雅,大小廳如兵器廳、議事廳、辦公室、音樂廳、宴會廳、小劇場、臥室、起居室等共160間,兵器廳藏有15至16世紀德國各種兵器以及印度、波斯、土耳其制造的軍械盔甲。每個房間都借鑒了各個國家的風格,有土耳其式、德國式、意大利式、摩爾式等。古堡前面是一個大理石平臺,平臺上有水池和千姿百態的石雕,也可以讓人欣賞四周山巒景色,園內塑有卡爾一世雕像和女眷家人的塑像。不過德國文藝復興的古典風格也欺騙了游人的雙眼,實際上這是一座現代化別墅。頭頂天花板的透明大玻璃按一個按鈕就可以自動打開;城堡還有設計科學的通風系統,冬暖夏涼;城堡各個房間墻角都藏有吸塵裝置,至今還被使用;城堡還有電梯設備;另外,城堡還有一個豪華小劇院,可以開會和觀看表演!在城堡里,我們驚喜地看到了中國的瓷器,幾只大小不一的青瓷花瓶??傊?,城堡可謂是薈萃了世界各種建筑、工藝、雕塑、繪畫制品的藝術博物館。